山灵

      主要人物只有001、154、922，监考官们的一些事。

      秦究视角，cp向是91，所以有点上司看下属谈恋爱的感觉（bushi）……也会有一点点究惑。真的一点点。

      请坚定这两对cp，我自己读了一遍觉得有点容易引起cp方面的误会……但请坚定91、究惑。

      154真的太可爱了，所以基本上……154才是本文第一主角。

      （如果游惑长那么帅，楚月那么漂亮，154肯定也特别好看叭）

      看小说里究惑虐狗，这次虐一虐身边没有大考官的001。

      不太正经，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了，随便看看，别太较真～

1.

      最后的晚餐那一场，秦究和两个下属刚刚冒着漫天风雪走到门前，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。

      其实，看到游惑的第一眼，秦究心里是微微愣了一下的。

      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：154跟这位考生长得有点像。

      他甚至瞥了一眼154。

      确实挺像的……只不过154身上没有这种冰冷锋利的气质。

      他一边摘手套，一边走进屋子，唇角带着一点习惯性的戏谑笑容。

      其实心里在觉得奇怪。

      154跟了他三年多，对他来说，154才是更熟悉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  照一般人的心理惯性，会把“自己人”放在“被相似”的位置，也就是说他刚才的想法本该是“这位考生长得像154”。

      那么，为什么刚才自己的第一反应是“154像他”，而不是“他像154”？

2.

      三年前，秦究第二次在备用监考官的资料库里挑组员的时候，六百多个人，他第一个挑中的就是922。没什么特殊的理由，不过是觉得这个年轻人顺眼。

      顺眼到他觉得身后似乎就该有这么一个人。

      于是他只犹豫了一下，就在名单里写下了“922”这个编号。

      负责人事的工作人员看他这么快就选定，还懵了一下：“这个排名不是很靠前啊。你认识？”

      “不认识。”他答得很快，手指已经翻到了下一页。

      剩下的备用监考官里面，他一个都没有再挑出来，只让工作人员在其他几位主监考官挑完后，剩下的给他就行。

      “……老大，选好了？”他从资料库出来，154替他开完会在走廊里等他，怀里抱着的一摞文件资料还没来得及整理排序，似乎也刚刚到，看到他出来有点惊讶，“这么快？”

      秦究点了点头，顺手从他怀里拿过文件翻看着，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154知道他其实不太在乎每次开会到底说了些什么，看资料不过是在想心事，于是也没开口打扰他，安静地跟在他身后。

      秦究其实也没想什么重要的事，只是想起，他之前挑154的时候，甚至比这次还坚定地就挑中了。

3.

      资料库里的照片大多都是系统从考场监视器里截下来的，大多数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惊恐、疑惑、悲伤、茫然，当然也有少数几个笑着的。

      只有一个人不同，所以秦究的视线一下子落在了屏幕的那个角落。

      照片上，长相斯文俊秀的青年低垂着眼睫，脸颊一侧还沾着点血迹，表情却冷冰冰的，毫无波澜。他皮肤很白，发丝黑如鸦羽，低低垂在额前，有点挡住了眼睛。

      秦究却就是觉得，他不是恰好垂着眼帘，而是故意避开了系统的视线。

      这种感觉很没道理，却很熟悉。

      尤其是他垂着眼帘，纤长的眼睫覆下来的样子，很像一个人。

      虽然……他也不知道像谁。

      但这种熟悉感却并不愉快，甚至令他有些不舒服。

      负责人看他盯着那张照片，便殷勤道：“154号？他还挺抢手的，排名不算低，主要长得好看。我听说003和010几个都打算选他……”

      反正成了监考，工作最危险的部分也不过是全程贴身监考，而系统对监考官设有考场豁免权，基本不会有危险。所以很多主监考挑人的标准变得很肤浅，年轻、长得好看、排名靠前，带出去有面子就行了。

      不过那一批的备用监考官人不算多，而且那时候系统还会参考每个备用监考官的个人意向。

      “哦。”秦究还皱着眉，看着照片上青年掩在低垂睫毛下的眼瞳，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，半晌问：“他自己想去哪组？”

      “嗐，当然是你的组啊！”负责人故作亲昵地跟他套近乎，“这九十多个预备役，七十来个都报了001组吧……”

      秦究没打算听他废话，点了点头，“那就他吧。”说完从照片上收回目光，转身就打算走。

      “哎，Gi！”负责人在他后面叫，“就这一个？”

      秦究捏了捏眉心，很含糊地回了一句，“让002他们挑吧，如果有剩的再给我。”

4.

      所以严格说起来，001组里上百个监考官，只有154和922是秦究亲自挑的。

      他也只把这两个人带在身边，剩下的都各自随机分小组了。

5.

      922还没来的时候，住宿区的别墅就只有他跟154两个人。他们都不是话多的人，不过偶尔他们也会聊一聊同僚或考生，154会很隐晦地吐槽没人性的系统。

      154让秦究觉得有点特殊的地方，是他的性格。

      154工作的时候冰冷刻板、一丝不苟，秦究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被系统同化了；而监考间隙的几天休假，154又偶尔会表现出很放松很自然的感觉，让人觉得没什么距离感。

      而且154有时会在普通的人情世故上显得很迟钝，一脸淡定却不知所措的样子，会带来有趣的反差。

      但很长一段时间里，秦究就是没办法跟他很亲近。

      虽然秦究本来就不是会跟什么人走得很近的性格，但也许是154这个人让他有点不舒服——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。

      有时候甚至心里会有点对不起他，明明154也没犯什么错。

      不过总体来说，时间长了习惯起来，乱七八糟的负面感都消失了，154的这些性格也挺好的，他还挺喜欢154。

      154偶尔替他开会，会后挑重点给他汇报；

      他们住的小别墅里，系统的“钟点工”NPC注意不到的、细节的事都是154在打理；

      系统所有的规则、监考官工作内容、每一个考场的细节规定，这些154都记得清清楚楚，可以随时查询；

      而且154还运气很好，每次秦究想用扯淡的借口向系统提出什么申请（要求），只要经过154的手，基本上都能通过。

      用某位女监考官（？）的话来说，带一只154在系统里行动也太方便了吧，助理加小百科。

      她想想又看着154，捂着嘴乐：还是专针对系统的小锦鲤。

      这个形容让黑锦鲤001有点无奈，又有点想笑。

      不过也有点道理。

      所以整体来说，他和154相处还是挺愉快的。

      

6.

      后来922升监考官，秦究让他加入了自己小组，从此别墅里热闹了几倍。

      其实刚开始还不怎么吵，922对他这个001似乎有点敬畏，又有点不知从何而来的熟悉，两种感觉挺矛盾的，他好长时间都不怎么主动跟秦究说话。

      而154，对不熟悉的人一贯冷淡，又慢热，922即便想跟他说，也经常被两句话终结话题。

      不过这是刚开始。

      不到两个星期，有一次监考，922带了点食物去监考处，监考期间给秦究和154开小灶。

      不得不说，这家伙看着不太聪明，但厨艺是真的不错，就连秦究都挑不出来什么毛病。

      154一开始还板着脸问922“你不怕外面的考生饿惨了进来抢吗”，尝了之后眼睛都亮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这么说来，922算是用食物收买了这两位同事，尤其是154。

      从此，922跟154似乎一下子熟悉了几倍，154在922身边也更容易表现出生动跳脱的一面。

      别墅里922的大嗓门从早响到晚，他常常人在二楼，硬要喊得让一楼的154听见；154不得不跟着提高音量回答他。

      “wc迟到了——154你怎么没叫我啊！”

      “你没有闹钟吗？”

      “154，我衬衫是不是少了一件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洗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这什么玩意？154，系统还有这条规定？”

      “有，刚才你再多说一个字就算协助考生作弊。”

      “吃饭了！今天别吃食堂，154去叫老大吃饭！”

      “哦。……吃什么？

      秦究有时候听这两个人在耳边吵吵闹闹，有点烦，但也挺有趣的。

      922比他和154接地气得多，久而久之，带的154都偶尔会给他们做点吃的，来代替系统的配餐。

      小锦鲤逐渐升级为多功能小锦鲤。

7.

      忘了是什么时候了，秦究开始觉得这两位下属不太对劲。

      确切的说，是922不太对劲……反正154就算不对劲，也看不出来啊。

      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好像是某一次休假期间。

      922人缘特别好，在监考处常遇见的很多监考官都跟他关系不错，比如061和279，每次遇见他都想拉他一起吃饭或是什么。

      不过922经常和154在一起，他们俩邀请的是154也不一定。

      大多数时候，922答应了，而154以有事婉拒。

      有一次，922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，在154说完“回去还有点工作”之后，毫不留情地揭穿道：“你昨天不就说做完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154脸都木了，“……是吗，我忘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是啊。所以一起吧，你都拒绝了六七次了吧？”922低头在他耳边小声说。

      154绷着脸，侧头躲开这个大牲口，无奈地答应了晚上的活动。

      061高高兴兴地拉着279，又想去邀请秦究，被279及时阻止了。

      秦究本来也没什么兴趣，晚上922催154出门的时候跟他打了个招呼，他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，坐在窗边继续逗那只乌鸦。

      他偶尔会在窗边坐很久，看着楼下街道上监考官们来来去去，心里随便想点什么打发时间。

      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，也许都不记得自己刚才想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  不过这次，几个小时后，夜幕降临不久他就回过神，是因为看到两位下属回来了。

      看着街上两个人的身影，秦究突然产生了与年龄不符的、“年轻真好”的沧桑感。

      他知道今天晚上参加活动的都是些年轻的监考官，二十来岁，有点类似于联谊的性质。

      估计是因为平时在秦究和154身边呆久了，922今天突然放松，玩high了。

      具体表现为喝了很多酒，还粘着154发酒疯。

      他一条胳膊搭在154肩上，像条大型犬，一个劲往154身上蹭。

      ——他可能自己没觉得，但从秦究的角度看，这个动作未免太过于暧昧。

      他的鼻尖都快蹭到154耳根了。

      154其实不算矮，但秦究和922个子都很高，三个人一起走的时候，154比他们矮半个头左右。

      （可能是154长得嫩，这个场景似乎很容易激发某些女监考官的母爱）

      现在922挂在154身上，把人整个笼进自己怀里，154路都走不稳，还得一个劲把大狗狗的脸往一边推。

      秦究饶有兴味地看着，隔了这么远都能感觉到154的嫌弃。

      估摸着两个人快走到门口了，秦究双手揣在兜里悠哉悠哉地晃下了楼，站在玄关等。

      果然，几秒后，门口的指纹锁“滴”的一声，伴着系统“欢迎回到2564房间”的声音，154艰难地拖着922出现在门口。

      154抬头，对上秦究的视线，有点意外，“老大？你站这里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秦究早都想好的话，在舌尖打了个滚，突然卡住了。

      154估计也喝了些酒，没喝多，眼睛里蒙着薄薄的雾气，却还保持着清明。

      秦究看着那双眼睛，一阵熟悉感漫上心头，伴随着强烈的违和。

      他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迷蒙的样子，但不是这个人。

      人不对。

      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。

      秦究眯起眼睛，不自觉流露出带有攻击性的警惕。

      154莫名其妙，撑着922僵住了。

      922就在这时候诈了个尸，脑袋在154的颈侧狠狠蹭了蹭，154一个激灵躲开了他。

      秦究一瞬间回神。

      “……让他去洗澡，”秦究指了指拐角的浴室，“你也是，带着酒气别想进客厅，更别想上二楼。”

      说完，干脆地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  心里却久违地泛起一阵不安。

8.

      估计是那一瞬间奇怪的攻击性吓着154了，154迁怒于922，两天没理他，并且再也没有去参加过类似的活动。

      “再喝醉就自己爬回来吧！”

9.

      922不喜欢藏着什么情绪，秦究觉得他“喜欢154”这句话都快写在脸上了。

      秦究其实觉得如果两位下属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，只要不在他面前秀就行。

      而且这么算，他还是月老呢。

      但实际上，当秦究再一次看到922凑在154身边的时候，除了一种老父亲般的欣慰，居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爽。

      他也不清楚那点不爽来自于哪里。

      （……也不像是单身狗的嫉妒……）

      不过154再一次出去替他开会的时候，他还是拍了拍922的肩膀告诉他：

      作为你的上司，我很高兴你这头猪终于会拱白菜了；作为154的上司，我很遗憾他被你这头猪拱了；而作为你俩的上司，我祝你俩百年好合，同时你要知道以后胆敢在我面前秀恩爱你俩就死定了。

      朗朗上口。

      922表演的变脸也很有观赏价值。

10.

      当然，各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在第二天游惑重新进入系统、他在猎户甲的小屋里见到游惑之后，全部消失了。

      154给他的那一点点似乎无处牵系的违和感，终于随着游惑的出现消失殆尽。

      仿佛心底一直无依无凭飘荡着的东西终于落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  后来的秦究总结道，因为正主终于回来了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

11.

      从系统出来，一切尘埃落定之后，秦究也有时间静下心来思考很多事。

      比如为什么154偶尔给他很奇怪的感觉，有时还会令他不舒服。

      其实154跟游惑并没有太像，但对秦究来说，那一点相似足以让他屡屡想起他早已忘记的爱人。

      尤其，154的眼睛太像游惑。

      即便他根本想不起游惑长什么样子，他的潜意识也清清楚楚地记得游惑。

      他潜意识里很明白154根本不是游惑，但又会在极其想念的时候借一个类似的形象来缓解。

      他其实是个自私的人。

      他有时候甚至会容不下一个人跟他的大考官那么相似，所以154带给他的熟悉感永远让他不舒服；但154像游惑，他又不太愿意接受154跟922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秦究对这样的自己的评价是，像个变态。

      不过还好，这样的感觉都很轻，轻到几乎难以察觉。

      秦究对此的评价是，没有变态到那个地步。

      也许是游惑在他心里烙下的痕迹太重，即便没了记忆，也还是会影响他。

      

12.

      从系统出来后，922的状态明显变得很差，估计是在懊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反应过来，154根本不可能离开系统。

      而且他似乎有些抗拒“闻远”这个名字，反而更喜欢别人叫他922。

      秦究他们几个老朋友都理解。

      但理解是一回事，阻止922每天不眠不休呆在运维组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
      “不能找到154了，你又倒下去了啊。”高齐说。

13.

      还好，154只是来晚了。

（跪了，请看文的宝贝们给个三连叭）